“很吃惊?”唇角轻轻扬起,那样的不经意,却掩不住其中光华。硕晏微一侧身便将她拉到街旁,让她仅露背影,自己立的方向却能清晰的观望整街全局。
不由有些紧张,今时今日与那日宫中夜谈完全不同。那时就算他身手再了得,好歹也是在宫里,不能由他造次。可现在却是身于繁街,她和陆影走散,自己身边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他要强带自己走,简直易如反掌。思及这儿,不由戒备,她浅浅的垂头轻笑,越发不知该如何回他的话。
“难道我不该吃惊?”
“我更愿看你惊喜,可现在看来,惊喜没有,倒是惊吓着了?”一转身便随意的从身后小摊上取了两个面具过来,他含笑拿着其中一个对她比划,挑了半晌才选出了满意的,帮她罩上。“喜欢么?这是我们草原法师的面具,你带的这顶叫雀,是我们神话中最美最高贵的鸟儿。”
面上带着面具,顿时整方天地就阴暗下来,只剩眼前的两个圆孔还能见到街景光亮。子漪稍稍一愣,本抬手就想取下,可指尖刚触到面具边缘,手腕便被轻轻罩住,她皱眉不解的抬头,正对上他清澈炫目的眼。
“我本不想带你走,可若再这般继续下去,我自己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宫中事情不断,他这边也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心顾及她。可昨个儿听到了她在封仸城的消息,他便头脑一热连夜赶来,不知是为什么,就是想见她一面。虽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上,可现在看来,上天还是待他不薄。
他是苍鹰。身上的煞气就算不刻意显露也足够让人不安。顿了片刻终是妥协不再僵持,她躲在面具后静静的观察他,仅仅几面之缘,他们之间明还算陌生,可却又不能单单用这个词来涵盖形容。“草原也过山节?”
这样的人忤逆不得,只能潜移默化。打定了主意到心静不少,她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慢慢信步游逛,眼睛却没半分闲着,不住细细寻找自己能依托的人事。
“赤霞山后再行六百里便是草原。边界的牧民渐渐融入了中原生活,节日也变得不那么界限分明。”闲适的举目四顾,硕晏不时朝里侧身帮她挡过街上拥挤的游人,态度轻慢,未露半点身在他人地界的自觉。
“我以为这还是蔺国。”
“呵呵……没错,这是蔺国,现在还是。”丝毫不在她面前遮掩自己的野心,他侧过头来瞧她,高挺的身影几乎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就像你的身份,现在是蔺国的宇亲王妃,以后是什么?现在谁都不知道。”
唇角不悦的一抿,这时才觉出着面具的好处。她现在哪怕堂而皇之的对他伸舌,他也茫然不知。他方才的假设她不喜欢,于蔺国是,于她自己更甚。“自信的过了头,往往就成了自大。”
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可唇角依然带着从容的弧度。硕晏远望着街对面有人群迅速向他们靠近,距离已经不远,可他却还不着急离去。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多一分便赚了一分。“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你有的是时间了解我是不是真的自大。”
莫测的光在紫湖中轻轻飘过便踪迹难寻,他弯身用手指点了点她眉心,并未触到她的脸,可子漪却分明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强悍猛袭而来,锋锐而内敛,不容她有半分闪躲。
“记住我们的约定,只要掷碎那玉筒,即便再远,我也亲自过去接你。”他是草原的王,深
情这样的字眼注定对他不适用。可对她,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哪怕那些在旁人眼中与痴傻无异,他也甘之如饴。“相信那天不会太远了……”似笑非笑的攥了下她的手,却未深入就匆匆放开。他后退一步含笑融入人群,还未待子漪去寻便影子般消失不见,再去找,只有满眼晃动的背影,好似个个像他又皆都不是。
不安。从未这样的不安过。轻颤着身子,只有用双臂紧紧圈着自己才能让这种颤抖稍有缓解。子漪蹙眉不住后退,直躲出了人群退到街角边缘才靠着青墙停了下来。
他方才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边疆要起战事了吗?他志在中原这一点,想来岚致岚宇比她更清楚,可为何他能说得那样界定?难道她和岚宇之间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隐患,足矣让他们的感情分离破败?
越想越是抓不到重点,各种纷沓而至的猜想几乎把她的脑子塞满要拥挤出来。她怔怔的靠着墙角出神,面前的阳光刺眼得灼人,没多会儿春风便吹得她隐隐头疼,几欲将立不住。
“敢跑出门来却不知道多穿件长披?”挤挤挨挨寻了一路,满身都浮起了汗意,呼吸微乱。不容她抬头便拉过她躲到树荫下,去探她的脉,岚宇有些气急败坏的望着她颤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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