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总有人跟她说,岚宇真生起气来,整个蔺国就没人敢上前阻止。若是以前的她,听到这样的话可能只会淡淡的笑笑,因为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生气,即便两人也有争吵斗嘴的时候,但他总是不舍得离开她身边,所以这气也就无法僵着,往往片刻功夫就散了。可这回不同……
几场春雨下来,天气就一下子暖开来,像进了夏。子漪面带轻愁的坐在院中树下出神,自那日以后,岚宇几乎没来看过她,往往出现,也是在她喝药的片刻,过后便鬼魅似的消失,怎么寻都寻不见。
他在刻意避她。
一想到这点,心就止不住惴惴的疼,她高扬着头去望院中这巴掌大的天,第一次被他这般冷落,只觉得无所依靠,满心皆是飘零的无助。
“外面还是有些凉,怎么出来坐着了?”端着药碗从侧门迈进,陆影见着院中孤寂的身影微微一怔,有些话噎在口里,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答应了爷,不对子漪提起,省得她跟着忧心,伤了身子。
“哪儿都觉着冷,倒不在乎地方了。”原还不觉得,可自岚宇那日来后,她便觉得自己待的这紫兰居出奇的大,一个人坐在屋里,甚至听得见呼吸的回响。
“别想太多,眼前看见的有时反而虚幻。”就像他以为爷一定不会要子漪腹中的孩子,却没想,打从一开始,爷就定了心思要好好保护,所以才这般大费周折,只为这孩子的将来安全平顺。
唇角浅浅的一扬,对这话倒是完全感同身受。他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刀子嘴豆腐心,越是对你生气吵得凶,就代表他心中越在乎,越放不下。可尽管知道,她还是很想见他。就像是个流浪着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有每时每刻紧紧抓着信赖人的手,才能做到安心。
“罢了……”出宫之前她便预备好了接受今天之痛,现在又做什么整日长吁短叹呢?“坐在院中就听见街上热闹,今儿是什么节日么?”手习惯性的抚上小腹,她尝试着放松心态,怀孕中的女人,心情变化对胎儿影响很大。她可不想将来生出的孩子和他阿玛一样坏脾气,可要精贵着些。
弯身将药碗递上,便笑着抬头朝院外瞧去。陆影依旧是原来的文人模样,举止间三分书卷气七分拘止傻,瞧得人莫名心宽。
“今儿好像是封仸城的祭山节,咱们都是外来人,不懂当地的习气。听动静倒像是很盛大的……”
静静的听着他说话,这次再见他,子漪总有股说不上的感觉。好像一瞬间他身上多了什么又少了什么,那三七分变得不再纯粹。亦或者……除了她,经历过那场宫变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改变,好坏参半。“得空便出去走走吧!有时候,若想把心里的事放空,那就要添一些新的东西进去才能见效。”
对于那场惊天之变,她自从赤霞山出来便半句都没问过。不是不好奇,也不是胆怯。而是,有些话,她想亲自听岚宇告诉她,那样,才能将他们中间缺失的部分补回来。
仰着的头稍稍一怔,随即笑中浸透了苦涩。陆影偏过头看树下恬静倚坐的女子,突然有些明白爷那患得患失的仓惶从何而来。她太聪慧。那双清亮明媚的眼静默着便能看透一切,至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有时很了解她,而有时则完全像个陌生人。
“要不要一起去?”有这样的她在,痛苦也变得比较容易分享,而这正是爷此刻需要的。
不解的
扬眉回望他,子漪轻拂过额头上被吹乱的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憋闷得过了,所以口无遮拦,敢堂而皇之的邀请被圈圈幽禁的人上街?
“你要把我便小放进袖子里?”揶揄的站起身瞅着他笑,她抬手接过身侧飘落的柳絮,面上平静,心中已有些跃跃欲试。
“你既知道我的用意,又何必戏弄与我?”某人的心头肉要是突然不在了,那后果自是可想而知。若是受些小过能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倒也不无不可。
“你变了……”从循规蹈矩变得灵活善用,于他本人可能不算好,但对未来的宫廷生活而言,却是最好不过的。
“每个人都会变,只是别让无心之过变了最珍爱之人的心,那就得不偿失了。”暗中提点他们的感情再经不起这样的考验,他含笑拂了拂肩上的飞絮,眼睛一眨,便拿出个青瓷的药瓶来。“半个时辰后我在偏门等你,这药熏人得紧,可别自己着了道,还有,这是地图。”
“……多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愿意真心实意的帮她助他。旁的不说,就说那夜前让落衣来报信,这点就足矣让她铭记终生。
“谁让我捡了你这么个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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