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正气，收回铁剑，亲自镇守在小巷之上，脸色悲愤，双目中透出的仇恨，所有弟子皆有感应。

“嘭······”

卢云终究还是突破了剑阵，只不过身体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漆黑的小巷，此时已经被绿光衬的发亮，扶着墙壁，卢云抹了下脸。

“嗯······”

卢云看着手上粘稠的鲜血，又躬了躬身子，这才看清，绿光下，那还有大地，已经全部被粘稠的血液灌满。而自己的青衫，此时已经彻底进化成红衣。

看上去，倒也英气十足。

皱皱眉，卢云猛然抬头，盯着小巷中央，那一团浓郁的绿芒。

而且，好像还会动。

不过绿芒中，不时还会露出一抹赤红。

卢云情不自禁的喊道：“娘······”

骤然，一声清脆的鸣叫回荡在巷内，久久不散。

就像是说，

你来了孩子，过来吧，让娘好好看看，这些年，可安好？

卢云揉了揉眼睛，突然笑出声来。

脚步走的很艰难，每次提起，都会带起无数血丝。

又黏又稠。

近了，更近了。

终于看清了那一坨绿芒是什么样子。

乌龟的眼睛。

是的，数不清的乌龟在这里就像是组成了一个坟墓。

绿莹莹的，只可惜，和坟墓里的主人，不是一个颜色。

轻轻的，卢云再次叫道：“娘，我回来了，娘······”

这次，没有鸣声。

她好像累了。

卢云站在坟前，弯着腰，一个一个，亲手把乌龟拿了下来，最后丢的远远的。过程有些疼，但无妨，只不过是乌龟身上的小蛇在咬着手指。

“娘，我回来了！”

“娘，你说句话呀······”

“娘，这些年，可安好？”

龙雀彻底露了出来，凤眼微合，姿态安详，火红的身体已经非常暗淡，如墨双翅慵懒的搭在身上，早就没了光泽。

卢云坐在地上，轻轻的揽着龙雀，抹了把眼睛，喃喃道：“娘，云儿回来了，你醒醒，再看我一眼，可好？”

可哪里还有什么声音。

最后，就那样坐着，卢云瘪了瘪，两行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渐渐地，先是小声抽泣，后来，就仿佛孩子丢了最爱的玩具，撕心裂肺。

哭着哭着，曾经的西蜀皇子，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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