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落了下来,用扇子遮住脸,慢慢放下,又转了一圈,坐下,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其琴声忽而如潺潺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虫儿哝,忽而如悠林里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似乎把人都带进了童话般的世界。缓缓睁眼,起身。
“本以为是来跳舞的,不料却只是弹了一首曲子。”坐上上座依靠着身边的靠枕的男子笑着,个整一层薄薄的纱帘,萧飞燕是在辨认不出,这个有是哪一号人物。
“女子献丑了。”萧飞燕的声音清脆动人。
“这首曲子恐怕只有皇宫后殿之中才能听到吧,姑娘是是从何而来呀?”巡抚大人的声音不轻不重,中年男子的腔调,萧飞燕没有听过,大概是朝廷之上的大官都是没有听到过的,当然除了自己的爹爹。
“雒邑。”萧飞燕直截了当。
“为何来此处?”那巡抚大人也不再继续追问,雒邑出来的姑娘可是稀少的,雒邑算得上最繁华的城池,只要外乡之人一旦进了雒邑,就再也不想着出来了,可是这个姑娘却是奇怪了,愿意呆在这么一个地方,岂不是屈才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萧飞燕的话却也是模凌两可,答得又是那么的温婉含蓄,让人浮想联翩。
“呵呵,好一张利嘴。”那男人大笑了起来,“可知道本官是谁吗?”
“女不知。”萧飞燕直接回答。
“有请姑娘入帘。”巡抚大人直接让萧飞燕上前话,可见萧飞燕弹奏的曲子还过去的,让这个大人觉得不错了。
萧飞燕的胆子的确是大,他要他进去那就直截了当的进去了,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有什么危险,萧飞燕掀开了帘幕,看到一个男子半躺在贵妃榻上,妖孽的男人,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但是唯独看不到他那张俊俏的脸,一张精致的金黄色面具遮掩着,萧飞燕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人,真是好奇怪。
“怎么,端详了这么久,觉得本官如何呀?可有资格做你的入幕之宾?”那个面具男得好暧昧,什么入幕之宾。
“女子只是只是一介村妇,岂敢把大人当作自己的入幕之宾。大人不嫌弃女子的拙劣琴技就已经不错了。”萧飞燕显得极其的乖巧,笑而不露齿,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大人来此地有什么事儿吗?”飞燕亲自斟酒。
“随处走走看看,并无其他事宜。”那面具男接过萧飞燕的酒杯,一饮而尽,“美人在陪,真独享天伦了。”面具男似乎对萧飞燕没有什么防备心理,若是这个时候趁机逃出去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再了若是那面具不摘下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认识,但是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人不认识自己就对了,竟然直接调戏到她的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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