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和泼天富贵不要,去相救一个其实并不熟悉的所谓亲人。木槿,我许从悦其实欠你一条命!”
木槿知他说的是上回伏虎岗相救之事,听他话里蕴着感激,不觉红了脸,忙咳了一声,笑道:“谁有心要救你了?我只是想和那群刺客捉一回迷藏罢了!只是不小心高看了自己,这才吃了点亏。”
许从悦柔和地看着他,也不争辩。
见惯了挟恩求报的,偶尔见着个施恩不求报的,感觉很珍贵。
而她给他的感觉,从来便很珍贵。
与出身、地位及容貌无关的珍贵。
木槿被他看得红了脸,好一会儿才道:“你看,我未必有那么义气,可绝对不会害你。你该告诉我,刚那女子到底是谁了吧?”
她仰头瞧他,圆圆面庞亦似一轮璧月,明媚璀璨,皎然生辉。
她的眼睛如此刻的湖水,晶晶亮亮,是夜色盖不住的清澈灵动。
她的确满心满yi地想帮他,视他如知交挚友……
但许从悦终于避开了她的眼神,好一会儿,才索然说道:“木槿,你帮不了我。我要带走的,是一位太妃……”
太妃!
木槿懵了,有好一会儿大脑没能反应过来。
若许从悦喜欢的是许知言的妃嫔,那应该是许从悦的庶叔母,比许从悦长一辈。许知言的妃嫔里尚有些年轻的,有的比许从悦大不了几岁,许从悦又是在宫里长大的,有了感情便不算出奇。
可太妃的话,岂不是景和帝遗下的妃嫔?
她们是许从悦祖母一辈的!
便是景和帝老牛吃嫩草,可入宫时无论如何已经成年了吧?
许知言继位十七年,景和帝留下的妃嫔岂不是至少三四十岁?
且到妃位的妃嫔极少,木槿所知的太妃不过今日席上所见的四五个,其中最年轻的吉太妃也已经四十多岁了。
木槿舌头差点卷不过来,“黑……黑桃花,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你这是找心上人呢,还是找老娘亲呀?”
许从悦桃花眼一眯,黑幽幽地凝向她。
木槿再一思量,愈发惊奇,“还有,你不是喜欢那个会弹箜篌的花姑娘吗?话说那姑娘真的很美貌,看着也温柔深情,想来很得你欢心吧?”
许从悦皱眉,“木槿,我只是喜欢过她而已。”
“喜欢过?”
“就是曾经喜欢,然后过去了!”
“……”
木槿好生失望,“我和太子闲着时还在猜着,说你在京中无事,又有美人相伴,大约是我们们几人中最悠闲最快活的一个。”
她说完,便似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其实许思颜原话是:“从悦近来也不曾来府里瞧咱们。想来京中无事,又有美人相伴,他只顾和美人悠闲快活,忙着造人呢!”
他说这话时,也正忙着造人。
“虽说他是兄我是弟,但这种事没什么好谦让的。咱们努力些,定能比他早些抱着个大胖小子!”
许从悦瞧着她面上忽有些羞怯之意,愈发娇柔可爱,不由唤道:“木槿!”
木槿正要应时,只觉手腕忽然一紧,已被他扯住,一个趔趄跌到他怀间,已被他拥住。
“你……”
木槿惊骇,正要挣扎时,许从悦却又飞快放开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听闻太子待你极好,我也放了心。不过反比当日我捉你做人质时瘦了。”
木槿定定神,涨红着脸道:“你这疯子!知道你没坏心,可让人瞧见,可不是玩的!”
许从悦点头,“让人瞧见我和你孤男寡女在一处,的确不是玩的。筵席也快结束了,咱们快回去吧!”
“好!”
木槿应时,许从悦已经大跨步向来路走去,再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白白给他抱了一抱,木槿深感黑桃花也被烂桃花传染的趋势,很是抑郁。
而许从悦已经走得远了。
隐隐,听到他的一声叹息传来。
“无论是心上人,还是老娘亲,我都……得不到!”
木槿听着这话古怪,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问个明白时,猛地想到听过的一件宫廷密事,不由掩住了口。
她看着许从悦的背影,目光渐渐转作同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她还是帮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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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寻了另一条小道绕回承明殿时,秋水等正在寻她。见她回来,这才放了心。
秋水笑道:“太子还说,只怕有几分醉了,让瞧瞧有没有在附近哪个角落里睡着了呢!”
如烟亦道:“再进去喝盏茶润润,大约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殿内时,许思颜瞧见她,已吃吃笑道:“钻哪里醒酒去了?要不要再喝两盅?”
被木槿狠狠瞪了回去。
转头看许从悦,已经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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