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伸手又轻又柔地摩挲着她的额头。

香桂跟着进来，看见此景，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

“烟雨，烟雨……”太子轻轻唤了几声许烟雨的名字。

许烟雨紧闭的双目微微颤动，有些费力的抬眸，朦朦胧胧间瞧到了床前一个模糊的影子。

太子见她虽然已经睁眼，神色却有些茫然，不由得悲从心起，哑了声问道“你能认出我来吗？”

许烟雨仍旧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挫败的垂了头，但随即哑然一笑，“不碍事，只要我能认出你行了。”

许烟雨眨了眨眼，但随后便无力地去阖双眼。

太子温柔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轻轻喃呢道“是累了吗？累了的话，闭眼睡一觉，我守着你。”

许烟雨再次睁眼，双眸盯着太子，“是真的吗？”她的声音极其微弱，细如蚊呐。

看着这样了无生气的许烟雨，太子只觉得心隐隐作痛，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许烟雨时，那个如同刚刚绽放的花朵般清新可人的女孩子，如今却已经枯萎凋零让人唏嘘。

他不由得红了眼，哽咽地问道“什么是真的？”

“不是梦幻影，是真的殿下吗？”许烟雨费力地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仅仅是这一句话，却让太子彻底奔溃，他低了头，轻声道“不是幻影，是我真的来看你了。”

许烟雨闻言，嘴角缓缓扬，露出了一个即苍凉又灿烂的笑容来。

太子爷跟着笑了。

二人这样相互的笑看着，眼睛便是一眨也不眨。

似乎怎么样也看不够对方。

许久，一滴液体突然坠落在许烟雨的脸颊，凉凉的，让她打了个寒战

她努力地想要伸手去摸他的脸，身却没有多少力气让她坐起。

太子连忙弯下身子，让自己的脸贴得她更近，然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脸。

许烟雨笑着去擦拭他的眼角，“殿下真傻。”

太子含笑道“我是傻。我心的太子妃只有烟雨你一人，所以快好些吧，我等着你回来。”

原本含在眼眶苦涩的液体，便顺着烟雨的眼角慢慢滑落，坠到了玉枕。

“殿下……”许烟雨一字一字的得很是苦难，“烟雨想，告诉你一件事。”

“不必拘谨，尽管吧。”太子歪靠着，将脑袋轻轻放在烟雨的身边，任由她缓缓地来回摩挲着他的眉骨。

“我很抱歉……”许烟雨的记忆便飘到了那一日，太子殿下在湖边救下了她，她却误认为他是登徒浪子。现在想想，心却隐隐的渗出丝丝的甜蜜，“竟将您当做了坏人。”

许烟雨缓缓地，顺着他的眉骨摸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薄薄的嘴唇，她要记住他的样子，永远不会忘记。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并不怪您。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责怪您自己。”

虽然知道她这话有些晦气，似乎是暗示什么，但太子却依旧笑着附和道“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许烟雨又笑道，“是的。殿下，君子不怨天，不尤人。”她着便连声咳嗽了起来。

太子有些手足无措，一旁的香桂便过来扶起了许烟雨，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而自己的手则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太子看了一会儿，便打发了香桂，自己坐到了床边将烟雨轻轻抱在怀，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语气轻柔，“你慢慢，咱们不急。”

“女，与您相识后，过得非常快乐。”终于烟雨顺了气，粲然一笑。

太子手的动作顿了顿，长长的睫羽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晶莹。再眼睑时，已是苦笑道，“日后会更加幸福的，所以请不要再这种话了。”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了。”这一连串的话，已经费光林玉琼最后的精力，她缓缓地垂下了眼睑，闭了眼。

太子抱着许烟雨的手徒然一紧，在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后，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他轻轻地摇晃着怀的人儿，轻轻喃呢着时候，奶娘嬷嬷经常给他哼的童谣。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双手发麻，他也不肯放下怀的人儿。

但夕阳西下，陈公公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他还未话，太子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太子轻轻将怀的人放到床榻之，又替她捏好被角后，才蹑手蹑脚的朝外而去。“好好照顾她。”这是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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