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还在朱雀门左右徘徊等待许明清时，远处有一群丫鬟围了一个妇人朝朱雀门款款而来。[书库][].[4][].[] Ыqi.e

间被围的妇人脸色白净，年岁约莫着与许夫人差不多，发鬓高挽饰有金凤步摇，披着镶金边的深褐色斗篷，双手藏于袖拢于胸前。神情高贵威严，煞是引人注目。

是韩大夫人，自从韩凌霜因她闯进火海受伤后，韩夫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三百六十度大转换，变得十分冷淡。

如今突然和她偶遇，冷月的神色有些尴尬，左右瞧了并无藏匿的地方，眼瞧着韩夫人越走越近，她有些手足无措。

“韩夫人。”冷月还是行了礼。

韩夫人的神色怪异地盯着冷月瞧了一会儿，才勉强挤了笑容道“修成君。”

刚刚她在皇后那里已经听到冷月被赐国姓和封县君的事了。

本来她的态度应该再好些，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她又闯火海，又去疫区的，她的心里对冷月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极为尴尬，可偏偏韩大夫人也要在这等韩凌霜一起回府。

“修成君此番立了大功，真是可喜可贺啊。”总不能站着大眼瞪眼吧？韩大夫人只能寒暄了几句。

“哪里哪里。”冷月慌张地回答道。

接着又是一阵无语。

看着冷月娇嫩的脸蛋，韩大夫人眉心攒得紧紧的，这秦姑娘虽然长得秀丽，却也不是什么绝色，怎么让她儿子神魂颠倒。

昨日更是出了不愿尚公主的话来。

甚至于从不忤逆长辈的他，在昨夜和老爷顶嘴了。

想到昨晚在祠堂前跪了一夜儿子，韩大夫人看向冷月的眼神更加冰冷。

虽然霜儿没，知子莫若母，她却猜到一定是和秦姑娘有关。

霜儿虽然对人总是温和有礼，却也是止于礼，从不曾对一个人这么心过。

“秦姑娘……”韩大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虽然失礼，但……”她顿了顿，极为艰难的开口。“你是否钟意于犬子？”

冷月“呀”的一声低呼，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韩大夫人。对一个闺秀出这样的话，是极为失礼的。

韩大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失言，但为了儿子的将来，她也只能不要这张老脸豁了出去。

“你知道的，陛下有意要将闵玟殿下许给犬子……”

“嗯。”冷月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犬子和姑娘是不可能的，我们韩府也不允许你们有可能。”

尽管心早已知晓，但韩大夫人如此直白的挑明了，让冷月有一种被辱的愤怒犹然升起，“韩夫人多心了，女也没有这个意思。”

韩夫人有些错愕的看向了冷月，但转瞬笑了，“若真没有这个意思是再好不过的。要是你有这个意思，我们也不能让修成君屈身做。”

“够了！”冷月忍不住喝叱，气得身子微微发颤，“请夫人自重！无论是正妻还是媵妾，我都不会嫁与你们家的。”

韩大夫人自知失言，但也没有料到冷月会当众发火，脸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两人再一起呆下去，只怕会更加难受。

韩大夫人嘱咐了一下车夫，让他告知韩凌霜她先行离开了。然后了另外一辆韩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只剩下冷月兀自站在那里，手足冰冷，背脊僵硬。

她甚至能感觉到朱雀门两旁的站岗的侍卫的眼神里的嘲笑和怜悯。

为什么她要受这样的耻辱，冷月只觉得自己眼眶里热热的，似乎要有什么东西夺眶而出。

该死的韩凌霜。

“丫头？”

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冷月抬头瞧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跑着向她而来。

冷月直觉朝后退了几步，抗拒地看着来人。

韩凌霜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冷月，“丫头？”

和他无关，不是他的错，不要乱发火。冷月深深地低下了脑袋，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掐进掌心，抑制着自己的脾气。

算她现在又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也不能冲着他撒气，错不在他。

韩凌霜也察觉到冷月的不对劲，眼神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韩府的马车少了一辆，心里好似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韩凌霜温柔地将手覆在了冷月的脑袋，冲着冷月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流淌着难以描述的情绪，“是我的任性连累了你。”

温润如水的声音像一个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冷月的心脏。

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出。

韩凌霜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伸手给她擦泪，却又不能，怕她的情绪会因为他不当的行为再次爆发。

他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她哭完，恢复了平静。

“刚才一时失态，让公子见笑了。”冷月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用帕子轻轻拭去面的泪痕，舒展眉毛一笑。

他们之间，又恢复了对彼此生疏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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