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木箱子打开，整洁码放着的银元宝胖嘟嘟亮闪闪浮现在她眼前，饶是家里如今银钱不少，温婉也还是没忍住抱着木箱子流了一回口水。

以至于看见那对水头极好的冰海含月砂耳环时，她都愣在那里来不及欢乐。那浅蓝的萤光，丝丝流动的脉络，纯金勾画的繁复边框，无一处不豪华，无一处不摇曳生辉。

“林当家的，真富得流油了啊？这样价值连城的耳环说买就买？”嘴里赞叹抱怨着，手却很诚实麻利往耳朵眼里戳。

林渊见她欢乐，淡淡一笑，又从怀里取出十数张纸搁在桌上，温婉兴冲冲拿起往瞧，却是十几张朔州、晋城、定州的房产地契。

“都是你的！”他慷慨一笑。

温婉：......惊喜太大，晕了晕了！

晚上睡觉时，她是笑眯眯抱着一堆冰冷坚硬的银疙瘩睡的，连那对硌人的含月砂耳环她也没舍得摘下来。有林渊搂着，又有银疙瘩抱着，这一晚她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日一早，温婉早早打扮好慢吞吞绕着院子不停转圈，洒扫的方婆子看她这兴奋样子容貌，也知凑趣：“夫人这耳环真别致！哟，这翡翠是冷冰玉种吧？”

温婉是个懒货没有早起运动的习惯，她见转了半日终于有识货的注意到她的耳环，不由拉着方婆子笑开：“可不是，贵得很！还是你有眼力！每回出往都带这些没用的回来！让他莫买莫买非不听，竟捡这贵的买，真讨厌！”

她跺完脚又提裙转了一圈，晃动耳朵上小巧玲珑的耳坠：“哎，好瞧吧？和我本日这身行头配吧？要是再有个酷奇的包就完善了！”

方婆子一个劲点头差点没笑出声。

温婉夸耀完却尤不过瘾，见宋婆子浆洗完衣服回来忙一把拽住她，侧着头作西子扶额状苦恼：“本日许是风大，我头有些疼。”

说完怕这么隐晦的暗示宋婆子听不懂，她又晃了晃脑袋，将耳朵凑过往：“耳朵也疼。”

宋婆子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气象，思考哪里来的邪风？又疏忽温婉贴着她脸不停晃动的耳坠，担心摸着温婉额头道：“许是惊着了，莫急，我往土地庙给你烧点纸，再拿个蛋床头卧一夜就无事了。”

温婉：......煞风景，说什么蛋啊！

等温婉兴冲冲连汪先生那处也强制夸耀完，林渊懒懒才起了身，大刀阔斧的用起早饭。温婉正温柔小意地给他夹酸黄瓜，不妨院门被“啪啪”拍响，方婆子的儿子方大山开门搪塞片刻后，满脸喜气走了过来。

“给老爷夫人报喜，刚收到东林堂名帖说咱们老爷成了京城八家的八当家。”他躬身拿出那张烫金名帖，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京城八家啊！全部大明最富有的八大商人，家财上百万的八大商人，如今他老爷也在其中了。

林渊放下饭碗，拿起那烫金名帖瞧了瞧，果然他的名字赫然缩在最后一位。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那本来的八当家没办好朝廷交代的事儿，自然是要被查抄家财的，只是比他预估的快了几月。

如此，也好。

他随手将那烫金名帖扔在一边，持续张嘴享受温婉的伺候：“再给我烙个肉饼，萝卜丁也放些。”

商场如战场，吃的饱，才有气力往打仗不是？

果然，正午用午饭时，林记当展的掌柜神情失看促求见。见一屋子人都在用饭，他只得一磕到底，安静伏在地上抹泪。

弯弯见他这哀伤样子容貌心有不忍，便蹲下小身子扶他：“韩伯伯，地上凉，您起来吧！可吃过了？可要和我们一道用些？”

哭得这么伤心，就暂且原谅他不给自己带礼物吧！

韩掌柜连连摆手实在没有心情用饭，谢过弯弯后便持续以头触地，长跪不起。林记当展要完了啊！他这一家也得卷展盖滚蛋了！吃饭？喝西北风差未几！

主位用饭的林渊眉头一皱，放下筷子朝弯弯道：“你自往吃你的饭。”

说完他便抬脚往了书房，走至半路时他回头朝那只顾磕头的掌柜冷冷一瞥，那韩掌柜便颤颤巍巍抹了泪跟上。

温婉看着旁边只动了两口的饭碗，忍不住叹气，就没有能安心歇上两日的时候！

及至到了书房，那年俞五十的韩掌柜才痛哭出声，连连磕头：“主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咱们林记当展就要开不下往了！”

林渊坐在桌后，拿起温婉默写的《孙子兵法》随便翻阅起来，唇边是一抹冷笑：“乔家还是常家？”

韩掌柜一惊，顿觉自己像扶不起的阿斗，在主子眼前丢尽了脸面：“乔......乔家。”

林渊点头：“坐。上茶！”

门外垂手守着的方大山闻声里头动静忙沏上两碗热茶送上，无声退了出往。

韩掌柜哆发抖嗦抿了口热茶，不妨被烫着了舌头酸酸麻麻，连心底的冷意也被驱散：“方才，乔家家奴抬来一口箱子，里头装了九十尊金佛说要来咱们当展典当，一尊要价五千两。”

说到这，他停了停掩住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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