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而绵绸的阳光落在庭院，似乎昭示着未来几天都是好日子。

除夕转眼就到了眼前，繁忙也算是暂且搁浅。傍晚时分，红色的柱子上用面糊粘着对联。

同别的阖家团圆不同，将军府的对联不算多奇，且也算得上奇特。

士卒免受抱鞍之苦，妻子得承绕膝之欢。

横批则是简简略单四字：家国相安。

“倾倾，快过来过来。”云少卿最近似乎总要时常狼狈几次，如今衣裳上面满是面粉。

云倾倾打眼一看，便是大概了然了，忍着笑道：“怎么了？”

“包混沌，人人都得出力，不然不给吃。”这话自然是云少卿瞎扯的，原因也简略。他本意好心，然后便搞砸了事情，倒不是说不会包混沌，而是馄饨包的也一般般，反而快把自己包成馄饨了。

侧头浅浅笑着，云倾倾不戳穿，道：“好啊，谁包得多，吃得多。”

“那不行！府里这么多大老爷们，都让饿着吗？”

云少卿便闻声云倾倾不大的笑声，然后等云倾倾走远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被云倾倾打趣了！

除夕夜倒是过得还算热烈，只是不同于往年，至少在云倾倾眼里，今年的除夕已经变成了眼中的热烈，看着就好。

天快黑吃混沌的时候，云倾倾同爹娘哥哥一同笑着，忽然想到，这个时候，苏落会怎么办？

远在北冰国，这里没有苏落的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丰富晚宴，那么，团圆的除夕，岂不成了遗憾的回想？

于是忽然间，眼前的欢乐就变得不值一提，忽然间，想达到他身边……

……

陌静静站在那儿，笔挺的像根木头，但他也知道，没什么需要他说的做的，或许他能做的，只是陪伴与见证。

案上放的是一小碟馄饨，尽不例外，是苏落的手笔，只是冷风吹过一次又一次，却似乎没有要吃的打算，眼看都已经凉了。

母亲，愿你在远天，能收到我的心，团圆除夕。

苏落立在那儿，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眸光只盯着那一盘馄饨，似乎透过它，能看到很多很多。

又一阵风吹过，苏落感到身边又凉了一分。

至于他啊……是无缘团圆了。

面对那个除往个别人算得上相熟却依旧不能够相互坦言的处所，便是聚在了一起，又算得上是哪门子团圆？

北冰国夜晚的风，吹得似乎更冷了些……

……

除夕晚上，经常是熬到天亮的，各家各户要赶在第一个响鞭，然后下馄饨。

这一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不同的便在于，往年的时候，更多是随着大家一同，然后熬着熬着在一次次快要放弃的时候就到天亮了，然而今年却多了些别样的感到。

等候实在是一种美好又难耐的过程，美好是由于知道持续等着，就能够遇见黎明，而难耐则是由于心中过火的安静，看着月亮过火孤单的凝看。

“倾倾若是受不住便往睡吧。”云夫人眼睛更加眯的显得柔和，然后重复着往年的话。云倾倾听到的是疲惫。

这些天云倾倾见的多了，娘亲的这样神情。眸光染上无奈的心疼：“要休息也是娘亲休息。”

“那怎么行。”云夫人倒是想想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我给你讲讲一些民间的事情吧。”

云夫人的性格云倾倾自然不是不知道，知道劝不住，也就应声：“嗯。”或许，她心里也是想知道这些的。

“在农民家中，经常是很少有丰衣足食的，所以孩子们最开心的便是过年。”

“由于过年有肉吃吗？”云倾倾问道，北冰国的肉类食品经常在过年的这两天内被买的一干二净。她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

云夫人点头，然后持续道：“也不仅仅是，由于过年的几天，家中大人会往扯一块布，然后给孩童做一套衣裳，而有时候，经常到了年底，那些人家才干攒够足够的钱，然后到了除夕，经常还在熬夜赶制。”

“他们的很多装饰物也都是自己糊的小玩意，总之……他们要更加自给自足，比起我们这些什么都不做却拿着别人劳动果实的人，要实在得多。若要真怪，便怪自己出身不好以及这世道吧，”

“这是难免的。”总回不是人人都能够生来就富贵。

云倾倾没持续多说点什么，云夫人似乎沉浸在手中绣活里，也没有持续讲下往。

实在即便是不讲，也都彼此心知肚明。

无非是徒增感伤罢了。

没起战斗的时候，即便是繁忙艰苦，也好歹是安详的，可若是战乱狼烟，那便是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云倾倾没在说话，缓慢的鼓动了下眼睛，多少有些困意，只是还是盯着晃晃悠悠的烛火一直看着。

白烟从火苗上面升起，烛泪又滚落下一滴，然后不久后烛炬便不知不觉的短了一小节，黎明也更紧了一截。

只是毕竟烛炬燃烧的太慢，散发的热量太小，不足以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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