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半月琴便朝他的寝宫走去。虽然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那里。
他的寝宫已到,她站在窗口便听见了他略带厚重的呼吸声,惊了心。——他真的受了那样重的伤!
“谁?”屋内的人警觉而有着不可抗拒威严的声音传来,只是又瞬间轻柔了,“月儿么。”
王纱凉想了想,还是提步走了进去。屋内,靳楼裹了厚厚的狐裘半躺在床榻之上,斜眉看向了走进来的王纱凉。
“我……听说你受伤了?”
“谁人告诉你的?”
——王纱凉皱了眉看向床榻上带了些病态的男子,不明白他的声音怎么莫名就夹了些令人惊惧的成分。
“看来是我打扰了啊。”王纱凉转身便欲走。
——而后心中更不安了。他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哪怕一句话。
可是,话已出口,自己已转身了不是?王纱凉只有硬
着头皮走出这殿门。心里,疑虑,失落。
看着手里的半月琴,经过了昨日的事。王纱凉终于下定决心。她下决心离去。她拿着琴开始边走边弹,也不顾周围侍女的讶异。
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孤注一掷地期待凌经岚可以听见自己。那是他们的约定。纵然,这里离百乐宫宫门尚且还有那么远的距离。纵然,宫门外还有三重的兵。
——可是凌经岚真的听到了。
凌经岚知道靳楼与王纱凉之间的微妙关系,料靳楼也必定是担心王纱凉的。为了救王纱凉,他来百乐宫本也是想问靳楼有无线索。谁料刚走到宫门口看着重重的军队、正思索该如何做的他,恰恰听见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琴音。哪怕那琴音细弱蚊声。
碍于面前重重的军队,被下了通缉令的他拼命耐下性子才不致就这么闯了进去。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靳楼看着又一人门也不敲地走进来。——正是他之前安插在王纱凉身边的高手,修。
“又怎么?”靳楼眼里有些倦意。
“凌经岚在门外。喂,听见那公主把琴弹得震天响了吧。”修的神色有些戏谑。
“凌经岚?从山下到这里有那么远的路程,为何不早点通报?”靳楼已然走下床榻。言语里满是怒意。
看见眼前男子真的发了脾气,修也不再开他玩笑,“凌经岚的轻功不见得多弱啊。我还要小心躲着不被他发现的——”
不待自己说完,修见眼前的男子已然出了房门,只有自顾一笑。
循着琴身,靳楼很快找到王纱凉,忙抓了她的手制止她。本来还以为,她小孩子脾气又犯了,才在院子里胡乱弹琴啊……
“你作何?”王纱凉皱了眉。
“那么想让他来么?好啊,我让他进来。”靳楼嘴角扬起一抹笑。
“什么?”
“凌经岚,就在门外。我猜他听到你弹琴了吧。可是他现在被残晔通缉,定是不能走正门的。关后之徒,武艺高强啊,他也许会从侧墙掠进来。”
“周围都是你的人,他如何进……”王纱凉又不说话了。她想到了清早影风给自己写在纸条上的话。关于殿前的五行八卦阵,关于殿后的陷阱机关。
“那么,你想怎样?”王纱凉盯紧了靳楼。
这样的目光,足以将自己从头到脚灼伤。靳楼还是高傲地扬了眉。“我不是杀人的魔,这点你放心便好。”
不待王纱凉说话,靳楼看着在冷雪敲打中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子,目光转瞬终柔和下来,解下披风为王纱凉披上。“雪是那么大……他这么让你不顾一切?”
“我要离开,不是因为他。恰恰是因为你。”王纱凉看着眼前一眉一目都极为熟悉的脸,拼命扬起了头才道,“我也是才想明白的。正是因为爱你,在你身边我会越来越软弱,我会越来越依赖这份温暖。这是一种,足以磨掉我所有斗志的温暖。因为爱你,我也做不到真正利用你。所以,我必须离开。这样,你也不用再受到羁绊。”
她是真的爱他。他遇到危险时,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他死。这一点她从不曾怀疑。可是,特殊的经历,特殊的背景,她竟不能相信他。他不能让自己安心。
从在残晔再度遇见他开始。自己先是担心他知道自己别有目的会怎样,后为自己意图利用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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