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里哭。眼前的人做了那么多,也是为了他自己吧。
她无法遏止自己不那么想
。
那些都是自己的罪孽么……
那么……不要睁眼吧……
她甚至还听到韩茹在唤他:“皇上,解毒的时辰到了……可耽误不得了啊。一次就一个时辰,阿茹已尽量缩短时间了啊。”
她还听到靳楼把靳念抱了过来。靳念的手蹭了过来,那么柔软。许是累了,靳念依依呀呀地哭泣。他便说:“念念,哭吧。把娘亲哭醒吧。月儿啊……念念那么伤心,定是想你,你醒来吧……”
她亦能听见,他毒咒发作时的咳嗽声。
似乎想起了甚,他又说:“你不用担心王箫连,他走了。我不会杀他。我答应你,所以,醒来吧,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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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婴儿的哭声极为凄厉。
眼眸骤转。她听见念念的哭声,他的哄声。靳念却像铁了心般,无休止地哭。
她听见哭声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念念果真是懂事的,真的知道如何把娘亲唤醒么……”
她的手指动了动,却还是睁不开眼。——女婴的声音已歇斯底里,宫外,人群黑压压跪了一地。
他心里到底也担心,无奈点了靳念的穴,纵然伤害是那么大。
碧辞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口,靳楼头也不回道:“把孩子带下去吧。”
而闭上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孩子哭得太久,声音沙哑,而现在,她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她怎样了?
手指动得更频繁了,她忽地睁开眼睛。
看见的那双眸子里,不满血丝,却有着狂喜。
她张嘴,却没有丝毫力气。
累得又要闭上眼睛时,清凉的水润入喉里,她贪婪地允着,像冲掉喉里浓烈的烧灼感。清醒了许多了,才发现唇上透着血腥的柔软。
她又睁开眼睛,对他以目示意。他方才离去,放下手中的碗。喜不自胜。
她忙问:“念念怎样了?我听见……她哭得那样伤心,你怎么不照顾她?”
“我怎会舍得不照顾她。料得她心里也有感应吧,怕你这个娘亲再也醒不过来……”
她方才发现,此刻的他,显得那样虚弱。
“楼——”她的手抚上他的脸,“那日的话……我说重了。”
他不着痕迹地笑,“饿了吧,给你备些吃的。对了……再让阿茹来帮你看看。”
她拉住他的手。
他笑,“我不走。”
她摇头,“不要管我了……我昏迷多久了……你,睡会儿吧。”
“练功的时候苦了去了。这点不算甚。”他一笑。
——如果,不是顾及着她的身体,他也许真的想紧紧搂住她,直到确认不放手了才放心睡去吧。
宫女端了粥来,靳楼一口一口帮王纱凉喂下。动作那样轻柔。
她睫毛颤动着,鼻子发酸。
刚醒来,不宜吃得太多,靳楼见她实在吃不下,也便叫宫女退了下去,吩咐她们在玉罗池备下热水。
“吃不下东西,待会儿便去玉罗池药浴,阿茹把药都备好了。”看着她皱了一下眉,他便又道,眉目间的宠溺,似从前。
“你呢?你的毒伤治了么?”
“那个要慢慢来,别担心了。嗯……王箫连已经走了。”
“你那日……怎么突然就——”王纱凉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也猜到原因,苦笑不言。——自己就这副性子,好像怎么也改不了么……
眼波流转,她向他伸了伸手,他了解地扶她坐了起来。她便环住他的腰,头发散落在两肩。“那一战……真的不能避免么?”
“你很了解你王兄的性子不是?”
“就算……我以命相阻,也不行了么……”
“月儿!”他的声音骤然凌厉。
她摇头苦笑:“楼啊……你还是不懂。从溪眉,大哥,弄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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