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朝战如火,群臣大分三派。以左相为首坚持定要斩草除根以免春风再生,不但为主的七皇子岚宇要长幽天牢非死不得出。远在池州的岚致也必须派守皇陵,死守先烈尊位。安家虽有过战功,但如此野心谋略皇位,其心悬窒,必也要举家诛灭,不得宽恕。
另有不少武将文官则一心为七皇子和安家辩护,悉数列举其功德忠义,认为不得草就,要将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才能定论。再剩的便是中立派了,不管身前诸臣如何争论不休面红耳赤都不介入,淡定观火,有些是想伺机而动,有些则身性淡薄不喜参与党羽之争。
前朝耸动,后宫自也不得安宁。嫔妃中大多都有家眷在朝中就职,此刻若不随着兄父一同选定阵营,那在宫中也是十分难过的。至此,翠微宫近日门庭若市,往常有些足不出户的小主也不得不为表忠心日日给皇后见礼。
子漪从起来便一言不发只盯着窗外凋敝坠落的荒叶儿发呆。小桃方从内务上回来,天气越发冷了,前两日事端刚起还是能领到些不错的细炭回来,可如今带着银子笑脸去也是再拿不到比奴才房中更好的了。
“小姐,天这般凉您做什么还在窗前立着呢?”手冻得通红,却仍笑着像往常一般塞了手炉到子漪怀中。她心中不畅快,却也知道小姐多思,安家现在这般光景,哪敢再说出来添堵。
冰凉的指尖猛触到那炉盖儿的熨烫,直畏缩着逃开。子漪瞧着半掩的浮宇宫门外寂静无声,已往还有些嫔妃打更的经过,人虽不多,但也有些生气。现看来却是半点声响都无,只剩风声愈紧。
“今个儿阿玛上朝了么?”知道小梓在御前有人,她见他端了炭盆到回廊上引火,赶忙抬手扶起窗扇询问。
手上的火石一顿,随即看见小桃打闪的目光匆匆收起。小梓笑着过来回话,明方从房里出来却耳尖儿泛红,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儿也不多,淡淡的缭在口边。“回格格,没上。这两日宫中人手不足,星宿早上带了话进来,说这日头风声紧且让小九在将军府歇着了。”
“哦……”失神的垂下眉眼,心头似被什么钳着横竖喘不过气来。“宫中现在还剩多少人?”
“回格格,加上我和小桃大约不过十个人去了。”
一听这数脸色便透明着泛开苍白。子漪心中明白今天关键,对竹雾的安排也无尽放心,可……
攥着手炉的指节儿紧绷着棱角分明,她倚着窗沿儿长久无声,心中却不如面上平静,波涛汹涌着几乎要将内脏全然颠覆。成败在此一举!虽她已安排好一切,可若是今日之事不成,左相必起疑心会有大举动。岚宇和她身在宫中暂不会有事,可宫外的一干人等,阿玛、额娘、子铮、岚致怕是会经历一番风波,难以安稳了。
“去吧……派人盯着翠微宫的消息,若是成了,再来回我。”眉心稍怵,她打发了小梓退下。见他端着没点的火盆复回偏屋里,这才发觉正殿中没点火盆,呼吸间已有白雾隐生。“今个儿没去内务?”
拉过身后小桃的手一温,适才知道她一直默着声受冻。子漪心疼的赶紧将手炉挪给她暖着,自己晨起便一直就着披肩,怎生都是比她这穿小袄的好些。
经小姐一提不禁眼眶有些涩意,小桃勉强一笑,方才在内务被那帮人数落时没觉得委屈,这会子让小姐的手炉一暖,倒是再藏不住眼泪了。“去了也是没用,倒不如不去的好。”
“……”轻叹一声,知道这宫中消息传得飞快。她昨个儿去静宁宫一趟,岚宇的状况依旧未改,太后连去皇上那儿求情都未,想是无望了。所以,今天这些势力的奴才便再不把浮宇宫的人看在眼里,当了要饭的打发。“暂忍两日吧,状况怕是没那么快好。”
“小姐,小桃就是不明白。既然七爷不在,为何宫中原来那些属下也都出了宫去?要是他们在,咱们最起码还能弄些补给,何至于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我又何尝不知?”拉了拉颈间的毛裘,目中也顺带着染上沉色。她踱到窗前,见小梓那屋不断有浓烟冒出,偏偏那小子还压着声不咳,怕是生生要把人憋坏了的。“去吧……帮小梓张罗张罗,那炭若实在用不得便不用了吧!都去汤子那边暖着,便冻不着人了。”
“小姐……”声音弱弱的带了些不解埋怨。小桃见子漪轻阖了眼帘,似是不愿再语,只好怏怏的提了帘出去,寻了小梓诉苦。
“你说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七爷,焦心糊涂了?”捂着鼻子拿了扦子和小梓一起引炭,她敞了半扇门让烟气儿过出门,谁想风一灌进来,将那炭尖上的一点火星眨眼便吹灭了。
赶紧皱了眉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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