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睁开眼,却没坚持片刻便又累极的闭上。子漪小心的呼吸,可全身好像还是无一处不痛,阵阵都连着心弦,连呼吸得重了好像都会承受不住喟然崩断。
终于还是犯了么?一缕银线在月光中闪着盈光坠落没丝,她有些绝望的在心中低喃,那好似怎么都摆脱不掉的梦魇如一只巨大的黑色怪物,咆哮着寄宿在她的心里无论她多努力的驱赶都无法撇净。
从父母死后她便一直流转于各个收养寄宿家庭,本来性格因父母相继去世的打击就有了严重缺陷,变得不爱说话,甚至会有长时间的失聪状态。所以……注定,她这样的孩子到哪里都不会讨喜。初到每个家庭时,他们还都愿意有耐心的包容等待,可是未过几月,情况便急转直下,恐怖如梦魇。
眼含晶莹的缓缓睁开,沉浸蔓延的月色就这般凄迷的融入化进。子漪无声的躺在床上,如同死尸一般寂静沉默,和谐的融在夜色之中,一定便是整夜。
子铮一大早便端了汤药过来探望,本以为姐姐还未醒,所以每个动作都小心谨慎,未想无意朝床上一瞥,立马被静静躺着的那憔悴容颜怔住。
“姐姐……”从小到大都未看见她这般绝望过,就连五爷那时冷情拒婚时也没有。子铮担忧的上前轻唤了两声,可床上之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一般,仍安静的望着床顶,目如磐石。
“你到底怎么了?”听昨个儿竹雾的语气,显然是七爷病发在先,怎么姐姐会有这般异常的表现?
“姐姐…姐姐!”微微使了些气力唤她,他见她受了惊般猛地坐起身朝床内侧躲去,眼里那全然的恐慌真实的不带半点伪装。
“你到底怎么了?”不知所措的蹲在原地不敢再上前,子铮面色焦急的望着她,等着她,直到那双空洞的大眼中有了稍许神采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姐,我是子铮啊……”
“子铮?”有片刻的恍惚,而后理智才开始大片的回归。子漪松软着近前试探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脸,这下心中的不安惶恐才全部褪去,逐渐澄明。
“真的是你。”轻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庆幸。子漪每次犯那旧疾时便会分不清现实梦境,完全丧失神智。所以每当清醒时也不敢轻易说话相信,深怕一不留心又会掉进另一个无底噩梦中。“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这个梦好长,长到她自己都快遗忘了,以为换了个身子便不会再想起。没想到昨天岚宇只是稍微一激,它们又卷土重回,怎么都赶不走。
“怎么回事?昨天我去浮宇宫时那里简直是一团乱,连岚致都未回怀仁一直留在那里。”
“他还好么?”脑子里最后的影像便是他靠在自己肩上无助流泪,子漪心中莫名一痛,不知是哪个角落垮塌了一角,声音哗然。
“你是说七爷?”仔细的从桌上端来醒神的汤药,子铮体贴的帮她调整好舒服的坐姿,这才接着道:“昨天我离宫时他们已经出宫有一会儿了,七爷一直昏迷不醒,我只匆匆打了一眼,脸上苍白的好像都凝了霜。”
“……”端着瓷碗的手微微一怔,既而便再没了接续的胃口。子漪脸色苍白的垂头沉思,心底忽的被一股不安沾满,好像生命中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尽失落。
“小桃和小九昨天一直候在外面,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竹雾的脸色,应该是你们起了争执。姐……”从春巡他提前回宫,他们已经有好久没好好说上话,子铮看她已无心再喝,只好把汤碗接过放下,顺手帮她拉了拉身侧的丝被。
“我需要你跟我说说你的打算,宫中现在的形势已经箭在弦上,随时可能大乱。咱们家虽不想介入,但已无可避免的处在风口之上,此时若是咱们再意见相左,状况怕是会更糟。”
“子铮。”音色清冷着在空旷的房间中响起,子漪深深的转头望他,当眼神触到他右手上的疤痕时心中一痛,顿时理智清明了不少。
“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丁,阿玛额娘年纪也大了,况且加上阿玛那耿直的性子,在宫中更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别管我,一心扶持你心中那人得到他想要的。”
“姐!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咱们家一共才这么几口人,你让我如何不管你?”
“你看到了?我昨天的样子?”唇边嘲讽着扬起一个笑,子漪有些自暴自弃的靠在床沿上,眸色如水。“子铮,虽然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目色如水的刻意闪躲,她深吸了口气才安静平和的一字一顿道:“我不是你姐姐……不是安佳氏.子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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