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心里的美和成年人的懂得有所不同，但阿木沙礼从來都感到自己认为长得好看的，不过乎就是诸如国欢哥哥、诸如敦达里那样的，却沒有想到，原來有一种人，也许长得不是最好看的，但笑起來却是最吸引人的。

达海的笑脸就是如此。

许是读书的关系，达海和国欢一样，身上少了粗犷之气，多了份从容的书卷气，阿木沙礼听不懂他口中的“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只是感到他与孙带一吟一唱的互动，偶然回眸间唇角带起了一缕笑意，都是那么的引人进胜。

由于爱好达海的关系，阿木沙礼爱上了读书写字。固然很多时候，她都搞不明确达海在说些什么？只是感到他说汉语的时候，抑扬抑扬的嗓音配合上他的笑脸，真是说不出的迷人。

“国欢哥哥，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达海！”说起达海，小人儿两眼都是绽放着奇怪的光芒的。

国欢很是头疼地看了她一眼，慢慢将手中的羊毫搁下，捡起桌上那张由于她贸然闯进而写歪了字的宣纸，揉成团，然后丢进纸篓里。

“国欢哥哥，你有沒有在听！”

“有，好的，我知道了！”国欢表现闻声了。

阿木沙礼兴奋地举起手中的书：“你看！”

国欢瞥了一眼，创造是本崭新的书，还是汉文写的，封面上书就三个大字《大乘经》。

“哪來的！”

“我看到司文翰书架上有这么一本，达海爱若珍宝，碰都不让人碰一下，我就偷偷把书名画了下來，让额涅找人往天朝给我买的！”她自得洋洋地夸耀着，把那本书宝贝似的捧在怀里。

国欢再次无奈地叹气：“你能看懂，这个太深奥了，你不如先看看《百家姓》！”说着，从书架子上找寻一番，抽出其中一本，递了给她。

阿木沙礼随手翻了翻页面，她连女真文字都是新学的，才委曲认得几个字，更遑论这些汉字，一看这些四四方方、横平竖直的字，脑袋就开端胀痛，把小说桌道：“《百家姓》有什么好看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姓哈达那拉，你姓爱新觉罗，我额涅也姓爱新觉罗……我还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呢？”

国欢掩唇，眼底泄出热热的笑意，却沒敢当面表露出來，只轻声说：“达海的学问是极好的，你好好跟他学，若有什么不懂的，想來问我也可以，不过，你那么聪慧，想來做了达海的高徒是不需要我指导的！”

阿木沙礼对外或许还有些虚情谄谀，但对国欢从來都是真性格流露，听得国欢如此夸奖，不免自得道：“那是，等我学好了，我回來再教你，你以后再看那些天朝的书，有什么不懂的，也不用往请教额尔德尼巴克什，來问我就好了！”

“是！”国欢忍笑应了。

便是这会儿门外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沒等屋内的两人反响过來，那门就被人推开了，这时欣月的声音还在远远地传來：“大阿哥，二阿哥在读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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