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在律所门口看到席言的时候，他正靠在树上打电话，手中拿着一杯咖啡。

顾卿烟叹了口气就想要绕过去，然而很显然，席言的眼神很不错，他飞速地将电话挂断了，然后跟上了顾卿烟。

“有人跟着你。”席言轻声道。

顾卿烟点点头：“我知道，席言学长，您是来给我材料的吗？”

“不是，或者……也可以说是。”

顾卿烟看了他一会儿，不轻不重地点头：“好，那么跟我来办公室吧。”

席言轻叹了口气，伸手来拉顾卿烟的手，顾卿烟像是触电一样向后躲了一下，又明显僵住了：“抱歉，你……”

“我没有冒犯的意。”席言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一定要如此吗？”

“什么？”顾卿烟看他，神非常单纯又无辜。

席言的话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我忘记了，你最擅长的事就是如此。”

“什么？”顾卿烟疑。

“蛊人心。”

“……我想学长说的人一定不是我。”顾卿烟叹了口气，“办公室就在楼上，当然，夏雯雯也会跟着帮忙记录。”

席言摊开双手：“当然，没问题。”

然而让顾卿烟有些意外的是，刚一进去就见刘仲亦对她挥了挥手：“我借用一下夏雯雯，没问题吧？”

“有户？”顾卿烟意外。

刘仲亦点点头：“据说和夏雯雯是故交，她在比较方便。”

顾卿烟自然无所谓，看了夏雯雯一眼，果然夏雯雯眼底全是兴奋，已经被那户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顾卿烟只好点头放行，带着席言到了一间会议室：“请进。”

“我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席言将门掩上，轻声笑道：“显然这个问题可能会让你觉得冒犯。”

“没有窃听器，席言学长，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个普通的商业谈判而已。”顾卿烟冷静道。

“那么录音笔呢？我听说律师很喜欢自我保护。”席言又问。

顾卿烟笑笑：“没有。”

席言果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点头：“那些材料，我将能带来的都带来了，我需要问一个问题，现在白氏真的还想和创卫合并吗？”

“我需要看过材料才能做决定。”

“不，这不是你的决定，我们都明白。”席言将材料向后收了收，无奈地笑了。

顾卿烟看他：“不知道席主任是什么意？”

“你已经和白子城统一z线了，是吗？”

“我始终站在白氏这一边，我是白氏的法务。”顾卿烟冷静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我的意是……”

“席言学长，我不能假装没有看到创卫的漏洞。”

“这些漏洞最就有！”席言咬牙切齿道：“从最开始，创卫的这些漏洞就是存在的，一直以来白子城也是知的，白氏对创卫的收就是建立在这些的基础上的，见鬼，你不知道这次的合并价位有多么低吗？如果不是这些漏洞，创卫为什么要如此低价变卖自己的股份？”

顾卿烟沉默了片刻：“抱歉。”

席言就知道，这次谈判很可能就要告吹。

“我其实有个双赢的办法。”席言看向顾卿烟，试图从她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丁点的动摇。

顾卿烟看向席言，就见席言笑了笑：“你喜欢白子城吗？”

顾卿烟微微一怔，摇头。

她的动作很果断，一点都不像是经过了深虑的，然而这让席言的笑容更真实了：“太好了，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那么我们就真的难办了。”

“你的意是……”顾卿烟觉得席言在走歪，但是她想听下去。

“很简单，你让我拿到那份文件，我就主动叫停这次合并案，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个放进他的书房，这很简单不是吗？”席言含笑道，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小东西，见顾卿烟想要接，席言就顿住了：“不行，在得到你的承诺之前，我不能将这些暴露在可能存在的监视器下。”

顾卿烟盯着席言看了片刻，摇摇头笑了：“我没办法和不信任我的人合作。”

“所以你愿意进行这个合作？”席言笑逐颜开。

“你要非法闯入白家？”顾卿烟问。

“只是他的书房而已，而且我只需要那一份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的文件。”席言循循善。

顾卿烟看他：“你不是第一个对我提起这份文件的人。”

席言蹙眉：“还有谁？伯父伯母吗？”

顾卿烟摇摇头，转了个话题问道：“你要这份文件，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创卫？”

“当然是为了……创卫。”

不，不可能。

顾卿烟在心底想着，如果是为了创卫，那么佟清雅要这东西根本没用，他们要这个的唯一原因，恐怕就是对付白子城了。

顾卿烟沉默片刻，问：“你们会对白子城不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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