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出院的那天，白子城就在旁边陪着。

不知道为什么，顾卿烟总觉得现在白子城变得更加人了。

如果说以前还是能给自己一点空间，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要寸步不离似的。

顾卿烟无奈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问道：“那个，白少。”

她软的声音像是在撒娇，白子城心底有点高兴，面上也微微带了点笑意，问：“怎么？”

“你是打算二十四小时陪着吗？”顾卿烟含笑问。

白子城点头：“对啊。”

你还对啊！

对你妹啊！

顾卿烟十分崩溃地看他：“这是干什么啊？我只是怀个孕，又没什么别的事。”

“对了，家里的那条狗，是不是也应该控制一下活动范围？你现在怀孕，我担心你过敏。”白子城道。

“没关系，那条狗……”顾卿烟顿了顿，这才轻声提醒：“叫做小城。”

“小城？”白子城嘴角轻轻抽了抽。

他看向顾卿烟的表充满促狭，顾卿烟佯作不知，含笑道：“嗯，之前有一段时间我们分开，然后我买来陪我一起的。”

白子城的眼神掠过一丝痛惜：“我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顾卿烟一怔，摇摇头：“这种不要立下。”

这一次，白子城没说话。

顾卿烟知道，白子城是不相信命运的。

相比于命运，白子城这样的人怕是更相信人定胜天。

顾卿烟笑笑，伸手拍了一下白子城头顶的雪花：“今天下雪了，宝宝应该会在夏天出生，挺好的。”

“希望是个小女孩。”白子城含笑道。

顾卿烟诧异地看了白子城一眼：“你不喜欢念顾啊？我要告诉他了。”

“不是不喜欢。”白子城失笑：“念顾虽然也快两岁了，你告诉他他应该也不明白。”

他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顾卿烟有点想笑，顾卿烟摇摇头：“我也希望是个女孩子。”

“嗯？”

“女孩子的话就可以等着被人保护了啊。”顾卿烟认真道。

白子城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顾卿烟：“你被人保护过吗？”

……

顾卿烟无语：“敢问白少你是在戳我伤口吗？”

白子城摇摇头：“是我的错，应该我来保护你的。”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顾卿烟含笑道。

她忽然想起来医院之前发生的事，犹豫了一下问：“你等下还有事吗？”

“没有，陪你回家，怎么了？”白子城问。

顾卿烟犹豫不决的眼神落在他的眼里，白子城便点点头：“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帮你去做。”

“我想和你谈谈。”顾卿烟轻声道。

白子城微微一怔，却还是点头应了：“当然。”

因为怀孕的关系，顾卿烟现在只被允许喝常温的果汁，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看着对面的白子城。

白子城便也将咖啡摆得远远地，径自喝果汁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顾卿烟犹豫了一下，这才说：“好久没见过莫若雪了，她……现在还管着莫氏吗？”

顾卿烟没有单直入地提起，白子城便也只是淡淡笑了笑：“你说莫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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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还没回去，我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置她。”白子城的目光很深，盯着顾卿烟看了久。

顾卿烟总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样的目光看穿了。

然而白子城终究只是将杯子淡漠地放下：“你知道了什么。”

“我听人说了一些事……”顾卿烟沉。

“你听说了的话，我大概可以猜到。”白子城疲惫地笑了笑：“我杀了莫若雪，现在尸体已经找到了，是么？”

他的语气那么冷静，冷静地仿佛不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在决定他们的晚餐。

顾卿烟怔忪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问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你这样的格，应该也不会说。”白子城喝了一口果汁，像是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绪似的。

他看向顾卿烟，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信了？”

顾卿烟哑口无言。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白子城给自己解释，想过白子城愤怒的指责。

可是白子城都没有，他的表那么平静，平静地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更重要的是白子城的话……

是啊，她为什么会相信呢？

这样的事，明明听起来都像是在说笑话，明明听起来都是那么地天方谭，可是自己却是确确实实地相信了。

顾卿烟咬住下唇，沉默久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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