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烟多么冰雪聪明，白子城一句话，她立刻就清醒了，却是摇了摇头：“我看过一些照片，但是……谁会去验证自己的记忆呢？”

“你没有朋友吗？之前的朋友，或者是伙伴？你们之前一定有一些快乐的记忆，一起去游乐园，或者一起春游秋游？”白子城问。

他的语气十分循循善，却是语速极快。

顾卿烟知道，他紧张了。

然而顾卿烟只是懊丧地摇摇头：“我知道你的意，但是我没有，啊不对，我有过一个最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逛街。”

“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吗？”白子城问。

顾卿烟看出白子城眼底的希冀，他大概很希望这不过是人们设计的一切，然而顾卿烟只是摇了摇头，清楚地看清了白子城眼底的浓厚的失望：“是，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从小学到中，我们的毕业照都有彼此。”

白子城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顾卿烟压抑住心底的苦涩，轻声道：“你可以去我家，我家有些从前的东西。”

“照片可以合成，记忆也可以植入，现在有一种芯片，可以直接植入你的记忆，但是你有朋友，这些是不可能全部被篡改的。”白子城淡淡说着，他的目光微垂，却不打算再和顾卿烟解释什么，只是温声道：“去休息吧，今天赶了一天的，你应该也累了。”

顾卿烟下意识想说自己不累，但是看到白子城的表，她又下意识停住了，点点头回到卧室。

白子城一个人在厅坐到很晚，糊糊间，顾卿烟听到白子城好像在打电话，他的影子在厅里面被灯光拉长，暖系的灯光，让他的侧影也显得很温柔。

可是顾卿烟那么认真地看了他那么久，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顾卿烟掩下心底的失望，却是不得不承认——

对于白子城而言，顾卿烟太重要了。

她承载了白子城全部的感，温柔的，暴戾的，全部的绪都给了那一个不知生死的人。

即使要承受他全部的怒火和恨意，顾卿烟第一次疯狂地希望，自己是她就好了。

第二天，顾卿烟醒来的时候白子城已经出门了。

他答应过陪自己去全程参加培训的，可是现在看来……

顾卿烟和年晴平静地打了个招呼：“早，好久不见。”

“少夫人，少爷今天有些公务要理，等下我和夏雯雯一起送您去培训。”年晴道。

看来还把夏雯雯留下了？

顾卿烟心底有点好笑，知道白子城这是想要b嫌。

只是这种手段也真是……

顾卿烟笑笑：“好，吃早点了吗？”

“已经用过了，夏雯雯今天绪不太好，如果她说了什么惹您生气的话……”年晴犹豫了一下，试图和顾卿烟说些什么。

顾卿烟却是完全没有心听，打断年晴的话，直接应下了：“好，我不会介意的。”

“少爷请你直接和他说，他会开除夏雯雯的。”年晴怔了怔，直截了当地提醒道。

顾卿烟怔了怔，看了年晴一眼：“好。”

果然一出门就看到门口的夏雯雯，夏雯雯看起来乖顺得很，如果前几天风喻面前的夏雯雯是带着恭谨的，那么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畏惧了。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顾卿烟的眼睛，只是轻声道：“少夫人，这边请。”

“你跟着我来参加培训？”顾卿烟问。

“是，白少是这样吩咐的。”夏雯雯道。

“不必了，你这几天放假吧，如果白少那边有事，你可以过去帮忙。”顾卿烟可没有自倾向，放这么个心怀不的人在自己身边，看着多难受。

夏雯雯整个人猛地一颤，连着沙发座位都跟着晃了晃，她抬起眼，眼底满是惶恐：“不不不。少夫人，您这是要撵我走吗？”

顾卿烟诧异地看她一眼：“短期休息而已，公出期间让你休个假，也可以到走走逛逛不好吗？”

“少夫人，我一定不会影响您的，您让我跟着您……”夏雯雯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顾卿烟看着她都有点别扭。

好歹也是名校出身的法学院学生，到了这个程度也不知道该说是悲哀还是可惜。

“那你就跟着吧，不用进来会场，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去。”顾卿烟淡淡道。

看夏雯雯还想争辩什么，顾卿烟干净利落地下了逐令：“就到这里，不要再讨价还价了，不然你就去跟着白少，毕竟你的劳动合同也不是和我签的。”

夏雯雯不知道被人说了什么，周身一震，这才轻声答应了下来。

顾卿烟看了年晴一眼，年晴犹自摆弄着自己的笔电，神十分淡然自若。

顾卿烟他们到了会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席言。

席言正从车上下来，看起来整个人都有点疲倦，然而他对面的人却让顾卿烟一下子怔住了——

欧阳绣和顾庆志。

自己的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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