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教九重灵塔第八层，是巫教占卜之地。

历代巫师才能使用的神器，镜中镜，就摆在占卜台正中央。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古朴破旧的黄铜镜子，据说开了天眼的巫师，可以在镜子中看到幻想，预示着未来。

步清欢站在镜中镜之前，里面倒映着她的美丽得无可挑剔的身影。她在镜子面前，不住变换神姿，许久之后，镜子依然没有变化，除了她的倒影别无他物。

步清欢叹了口气：“到底我并非巫师。”

她绕过镜中镜，走到占卜石壁前，每个格子里放着不同类型的占卜仪器，分别主测字、取名、吉时、姻缘、星宿、生辰、命运、机缘和劫难等，分门别类几十种。她拿出了z和与胜负的签筒，刚刚转身做到坐在占卜台上。

孤傲一袭黑袍，笔挺地站在石门外，并未打扰。

占卜学博大深，除了巫教巫师，旁人是摸不着皮毛的。步清欢的娘亲阿曼，就曾是最优秀的巫师，因此才能当上师。但是，阿曼只教过步清欢粗浅的占卜之术，而步清欢儿时也只当游戏消遣，从未上心。

书到用时方恨少。

步清欢念了一串咒语，手指在签筒上凌空一提，有三支签到了她手心里。她将三签竖在占卜台中间的阴阳五行八卦阵眼，一松手，三签朝着不同方向散去。她凝神细看了许久。

“依米花！依米花！”小八哥不知何时已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小脚爪在占卜台上跳来跳去，蓝眼睛看看步清欢、看看占卜台又看看步清欢，摇头晃脑，极具灵。

“结果如何？”孤傲这才幽幽一问。

步清欢神黯然，尴尬一笑，实话实说道：“我……那个……其实，我看不懂……”

孤傲嘴角微，轻轻摇头，走到占卜台前，瞥了一眼，淡淡地说：“败z。易主。新生。”

其实占卜最重要的，是解读。孤傲深藏不露，比步清欢何止高明一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步清欢把玩着手里的签，颇有些郁郁不得志。

不管如何，田升总算走了，步清欢稍稍心安。

二月十九日，田升去而复返，往返万摩与沙驰的金石大军营，速度之快，应该途中并未耽误分毫，马不停蹄。

王宫大殿，女王与众为女臣，迎接田升。这一次他度大变，颇有一副万摩已在他手之感，骄傲而不可一世。毕竟他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代表金石二十万大军之首雷均大将军，带来了两样东西。他要求女王，二选一。

一是，金石大将军雷均亲笔所书的受降书。不是谈和，而是接受投降。

二是，一副沾着血的弓箭。意味着不投降，金石大军将用武力征服。

要么选择受降书，要么选择弓箭。

要么投降，要么开z。

别无他选。

米贝莎接过受降书，脸大变，犹如霜打茄子。这受降书，条条款款，分明太过不公，太失人，简直……欺人太甚！

统共不过言简意赅的三点。

其一，邀请几位贵去金石做。米氏王族嫡亲一脉，其实也只有米贝莎与米朵，以及师依米花，然后巫教教主孤傲与圣女卡娜。

其实就是扣留人质。

金石想在万摩，建立一个傀儡王朝么？

其二，献军队二十万，二十至四十岁男兵十万为后勤军，十五至四十五岁女兵十万为问军。征兵当肉盾或卖苦力。要得不多不少，整个万摩除了老人和小孩，所有人凑起来才勉强够数。

剩下的老人小孩能干活吗？能维持生计吗？

而且这问女兵到底何意？如此古怪的称谓。

其三，年年上供，金银铜铁，五谷杂粮，棉麻丝缎。要得不多不少，刚好是一整年整个万摩的产量。其实就是不留余地地掠夺物资。

所有产物都交给金石，万摩人喝西北风么？而且年轻力壮的男女都去当兵去了，这些物产谁来出？

这哪里是受降书，这分明是奴役条约。金石想将万摩子民圈养，像牲口一样，或养肥了杀掉吃了，或为其卖苦力劳作。

女臣们互相传阅受降书，脸一个比一个难看。

米贝莎平复了许久，厉声问：“问女兵是何意？”

步清欢目光微寒。史载，曾有过一段各长年混z时期，某皇帝体恤前线将士十年八年不近女，因此将罪臣女眷纷纷赐予军营，也有从青楼买来的低价女子，悉数充作……军，美其名曰，问将士。更有甚者，将军带着士兵破城之后，俘虏、奴役适龄女子去军营，一泄私，根本不将敌对家的女人当人看。

万摩女人，被誉为生命之源，受诸神庇佑，圣洁高贵，纵然有再深的罪孽也不该承受这般屈辱！更遑论，万摩女人本无过错，凭何给他？

田升眸晶亮，嘴角挂着一抹怪异的笑，答得似是而非，十分隐晦：“大约就是负责照顾一下征z沙场的将士起居。”

照顾起居？

如何个照顾法？

米贝莎眸转黑，愤懑道：“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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