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情侣之间在一起也不仅仅是只为了这些事。

换好了衣服的陈小曼跟许承岐二人坐在全封闭阳台的藤椅上边喝水果茶边聊天。

“我小时候家里挺穷的。”陈小曼笑笑：“盼着过年，盼着吃糖。”

“我很小的时候也喜欢吃糖，喜欢吃奶味重的。”许承岐说道。

“啊，我也是，其实光奶味的很快就吃腻了，有些奶味混合着葡萄、橙子之类的味道，比单纯的奶糖更好吃。”陈小曼眯起了眼睛，仿佛在回味着糖的味道。

二人就在安静的夜里，给彼此讲自己曾经那些与糖有关的故事。

……

很快就到了新年。

陈小曼在年前检查了自己的腿，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应该还可以再做一次手术，将膝盖里的钢板和钉子拆下来。

看到自己的腿，陈小曼就想到了韩珊珊。

她已经恨不起来韩珊珊了，毕竟她比自己更惨，成为一个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的植物人，永远失去了意识，只剩一副肉体供亲友当做活着的墓碑祭拜……

很快就到了新年。

陈莲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了，也许是年龄渐渐大了，她有些希望自己身边多一些人，热闹一些的缘故，她在农历新年前几天频繁给陈小曼打电话。

去的电话甚至比之前三四年都多。

“妈妈给你买了好多衣服，你回来试试呀，现在坐飞机这么方便，你回来玩一两天也行呀……”

陈莲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再说吧。”陈小曼忙着手上的论文，嘴上敷衍陈莲。

“别再说啊，妈妈可知道，再说的意思就是你不回来了，不行，妈妈一定要你答应妈妈……”陈莲又开始新一轮轰炸。

陈小曼很想说她两句然后挂了电话，但想到跟于笙相比，陈莲还是非常正常的，居然也就配合了起来。

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不如回去看看？

虽然好像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顾老板不待见自己，顾昀不知道回不回家，顾辰么……

在上京还是三天两不见的。

按说她最挂念的，还应该是陈莲。

所以最终陈小曼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我回来看你。”

陈莲就兴奋地像个小姑娘，一面说她要亲手给陈小曼做吃的，一面又要拉着陈小曼去拍照片，说是要留几张给自己做纪念……

陈小曼无语，挂了电话之后就把自己在向暖拍的林林总总的照片打包给陈莲发了过去，让她好好纪念纪念。

过了几个小时，陈莲忽然给她发消息：

“小曼啊，这是什么啊，一堆乱七八糟的，打都打不开……”

陈小曼就觉得自己这次回家任重而道远，必须要教会陈莲学着用智能手机和上网了。

哪怕去做个朋友圈卖面膜的生意呢，也比现在这样当个废人好。

许承岐送她去机场，告诫她回去之后注意身体，芒城的冬天比上京还要冷，非常不可小觑。

“就回去四五天吧，陪陪我妈就回来，这边还有一堆事呢。”陈小曼叹了口气，想到了自己写得异常艰难的论文。

“来，这个带着，过年吃。”许承岐塞了一个小口袋在她手里。

“这是……”陈小曼好奇。

“到时候就知道了。”许承岐对她点点头：“去吧。”

坐定之后，陈小曼打开那个小小的口袋，里面是一小包糖。

都是奶糖，混合着其他水果或者巧克力的口味，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倒像是手工制作的。

想到那天跟许承岐的夜谈，陈小曼就笑着拈了一块放进自己口中。

很甜很甜。

她缓缓呼出一口带着奶香的气息，窗外灰蓝色的天空逐渐朝后缩——飞机起飞了。

顾家司机接她回家。

看来不是顾老板已经不怎么在意她了，或者是陈莲在顾家多少有了点地位。

不管哪一样，都不算一件坏事。

陈小曼忽然对目前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满足感。

甚至很想时间就这样凝滞不前，让自己永远处于现阶段的幸福之中。

顾家安稳，陈莲幸福，她与许承岐的感情忽然有了着落……

她还拍了新电影，还有向暖作为依仗。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现实。

“陈小姐好久没回来了。”司机笑着跟她寒暄了一句。

“嗯。”陈小曼点点头：“在那边也一直有事，很忙。”

司机点点头，适时终止了话题。

顾家的别墅换了个位置，具体什么时候换的，陈小曼并不知道，她能看到的，只是顾家的别墅更加富丽堂皇、更加让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即了。

“小曼，小曼！”陈莲轻声喊着她的名字，从屋中跑出来扑在她身上。

“好，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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