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着山风摇摆的铁索上奔跑而过，在弯曲多弯上的山路间窜跳而行。远远的，当眼帘中涌现了那两间孤零零土屋之后，高壮便如个孩子般大声呼喊起来：“爷爷，我回来了！”

“汪汪汪！”

土屋的门没有打开，最先回应他的是山谷传来的回声，还有一条通体黄色的家犬。

“哈哈，大黄……卧槽，别舔我……”

大黄是爷爷养的猎犬，差别于北方常见的“土狗”，它的毛发很长，有点类似于放大版的松狮犬。有人说过，大黄应当是条守山犬！不光在狗比人多的躲军屯，它是尽对的犬王；就算是进了山，也少有能令它畏惧的猛兽。

平时，大黄只屈服爷爷的命令，其他的村民们都不敢轻易接近它。好在，爷爷的土屋并不在屯子中，早些年在高壮十来岁时，屯子里有人风言风语的说什么“野孩子”，爷爷便搬了出来，在阔别屯子、早已荒芜的躲军谷谷口盖了两间土屋。

但对于大黄来说，高壮尽对是个例外。假如爷爷是它的主人，而高壮便是它的玩伴。即便是高壮每年只回来一两次，大黄也从未对他陌生过。他们一直是最好的兄弟……没错，就是兄弟！无论是爷爷，还是高壮，都视大黄为家人的。

就在大黄还陷进在与“兄弟”重逢的欣喜当中，猖狂的用它带满口水的舌头舔着高壮的脸时，土屋的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别闹了，大黄，爷爷出来了！”

一把推开折腾得正欢的大黄，高壮快步跑上前往，亲昵的抱住浑身显得有些脏乱，带着皮帽穿着黑布棉衣的老猎人：“爷爷，我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外面冷，快进屋！”

老猪王满是沧桑的脸上也露出了纯朴而又浑厚的笑脸，这个捡来的孙子，是他后半生最大的寄托。小鹰长成了，放他任性往飞；小鹰疲惫了，这间土屋便是他永远的巢。

只是老猪王尽对没有想到，他一手养大的“小鹰”居然会带着一笔偌大的财富回巢了；他更想不到的是，那笔财富还落在了他的名下。

“大壮，看看这是什么？”

爷爷没有细问高壮前不久才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也没追问高壮这次回来会住多久，会何时走；甚至连高壮带回来的那些补品礼盒都没有看上一眼，老猪王便在里屋拎出来一串猴头菇。

“哇！这么大，这么圆！爷爷，这样极品的猴头菇哪怕是山里，也很少见了吧？”

“嗯！是大黄在后山找到的，外面檐子下还挂着两只山鸡，也是大黄猎到的。正好家里还有些野猪肉，中午咱们就吃这个。”

“好！爷爷，我在外面，最馋的就是咱家的野味了。在城市里，一盆野鸡猴头菇能卖到上千块，要害是味道比您炖的差远了，没得吃！”

“哈哈，等着，爷爷往给你炖！”

……

哪怕是山里的食材再鲜再嫩，老猪王的厨艺也比不得那些名厨大勺。可高壮说的也没错，饭店中的菜肴，都参加了太多的调味品，比起这山里土灶的原滋原味，多了很多的浮华。更重要的是，少了那种打小便熟悉的味道和……亲情。

“爷爷，这吃山货，还是您炖的菜最棒！”

连汤带肉的，高壮吃得满嘴流油，一边给桌子下的大黄扔上几块，还一边跟老猪王闲聊着：“爷爷，这次回来，我打算不走了，留在家里陪你！”

“陪我干啥？爷爷是一辈子没出过山，也不爱出往了。你才几岁？跟我这把老骨头困在山里面能有啥出息？不用担心我，我这身子骨还硬实呢，再说有大黄在，我饿不着。”

这话说的，让高壮好是自卑。合着自己还不如狗孙子了，至少大黄能捕猎，还能天天陪着爷爷解闷。

“嘿嘿，爷爷，我在外面捡了个便宜，收了张古画卖了不少的钱。我沉思反正有钱了，在哪都一样，还不如回躲军屯来陪着你。还有我打算在黑瞎子崖那修座桥，也算是咱家给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做点贡献了。小时候，你进山打猎一往就是好几天，我没少吃这家喝那家的，大伙都挺照顾我，咱有钱了，该回报下大伙了。”

“这事……”

老猪王连手里的羽觞都放下了，爷俩喝的高梁酒度数不小，话说山里人都是非烈酒不喝。这么一会儿工夫，两三杯下肚，老猪王也有点亢奋：“大壮呀，人活一世，不能忘本。你这想法很好，爷爷支撑你。可修桥……我听镇上的干部来说过，以镇上的收进，根本就修不起，要不早就修了。你卖了张画……卖了几个钱？能够吗？”

“够！没问题的！”

直接将嘴里嚼了半烂的野猪肉咽下，高壮用拇指和小指比划出了“六”的手势。

“六万？”

“往多猜！”

“六十万？不会吧，啥画呀？金画呀这么值钱！”

老猪王有点被吓住了，话说他打一辈子猎，也就捡到高壮那年，又挖了颗百年的老参，卖了几千块算是大钱了。不过这事等高壮长大后，没少抱怨他。百年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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