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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听见后：“……”

一个没忍住，她真吐了。此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孟府，众人皆传，不知哪门弟子，如此不知礼数，偷吃便罢，撑得都吐了还吐过后继续偷吃，委实可恨。

衍城懵懂，却还算善解人意，落筷道：“罢了，你若想吃，剩下的十几道菜，你便全吃了吧。”酱肘子上涌，云歌差点背过气去，正想声讨，便听师父续道：“如今你的身子，吃一顿少一顿，能多吃便多吃好了。”

眼看着师父又将魔掌伸向了第十一道菜，她赶紧含泪拦下道：“师父！您……您万万不敢再吃了啊！”

可，当师父吃到第十盘菜后又慈悲的看着她：“剩下的，给你吃吧。”云歌就再也感激不起来了，她捂着嘴不敢喘气，深怕一喘气刚吃的酱肘子就会飞出来。

起初，她真的是很感激的。孟府的大厨不错，她这几天已深有体悟。原本是吃不到这么些美味珍馐的，今个儿托了师父洪福，总算能全部尝上一遍。

饭后。衍城明显精神好了许多，云歌却显得精神愈发不济了些。纠其原因是，师父让她拿了很多菜，而且自己每样就吃那么一口后，便慈悲的看着她道：“给你吃吧！”

师尊大人威武！

云歌汗。的确不是偷吃，是光明正大，就差敲锣打鼓的吃了。

衍城复点了点头。待她全部摆放妥当后，方问：“现在还叫偷吃么？”

“全部？”云歌看了看这大大参次不齐的菜碟，复问。

衍城点头。

“右手？”云歌问。

衍城看了她一眼：“偷吃？”袖子一挥，整个房子的烛火便全亮了，他两步过到厨房边休憩的软榻靠下，手拄着头道：“把你右手边的菜全部布好，为师要用。”

看着满屋子吃食，云歌口水直流，狗似的围着桌子来来回回转了圈，故作含蓄的问衍城：“师父，咱们身为武林第一大门派，这样半夜厨房偷吃，是不是不太磊落，有损威名啊？”

孟家很大，故而，孟家的厨房也很大。

大雪仍在下，月光耀在上面，白银银的刺眼。他看着她脚步匆忙的走在廊上，无奈摇了摇头，唇角轻提。

被她拽住时已做好要生气的打算，可听完她的话却又完全气不起来。衍城从袖子里伸出手指去戳她的额头，直到把人戳得东倒西歪，才松口：“前面十步左手边。”

脸上仍没甚表情，眼底却带了丝笑意。衍城扭头继续朝前走，还未到半盏茶功夫，后面的脚步就跑着跟了上来，某人手扯着他的袖，殷殷期盼道：“师父师父，徒儿真不是故意要话，可是这附近哪里有茅房啊？”

讪讪的笑了笑，云歌捂着嘴打手势，并对着上天无声发誓，再也不出声，否则就被雷劈死，末了，还摆出一副被雷劈中的情状。

步履倏停，砰，云歌便直直的撞上了衍城的背脊。他皱着眉回身，掩不住眼底的嫌弃。“你太吵了。”

“师父师父！”

迎面吹来的寒风恰巧被师父挡住，她乐滋滋的乖乖跟着，一会儿活动胳膊，一会儿活动腿，想不通自己怎么白日里才吐了血，晚上却能这么生龙活虎。

山中的夜总是很静的。云歌默默跟在衍城身后，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却是安心。有师父在，去哪儿，她都不害怕。

云歌手臂一歪，差点栽下床来。

他看着窗外大雪，云歌看着他。正以为他要些取笑或者疑窦的话，不想他却轻道：“醒了就快起来，为师饿了。”

昏暗中，烛心啪的爆出些声响，屋内瞬时明亮了许多。云歌率先转开视线，再回头看，衍城已经起身去了窗前，轻轻一推，将窗子打开。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话，只是这样无声的看着彼此，像是比赛，又像是想看进彼此的灵魂深处。

没有躲避，坦坦迎上他深邃的眸，云歌答道：“是啊！”

他似笑非笑的递过水，眼睛直直的对着她的。“是么？”

默默的望着他点蜡，倒水，走到床边递给她，云歌痴了似的发不出声，良久，面色苍白的笑答：“梦到我好不易嫁了个好人家，却在出嫁当天被休，差点活活伤心死。”

轻唔了声，黑暗中火折的星点露出微光，轻吹了下，火光便稍大起来，映照出衍城越带疲惫的脸。他皱着眉，侧着的容颜含着层冰霜，让人难辨情绪。“你还没回答为师所问，你梦到了什么？”

闻声回神，云歌眯着眼，半晌才适应过来，稍能视物。圆桌旁的矮榻上隐约有人的轮廓，她狼狈的将那些残破梦境收好，这才回话：“师父？是师父么？”

“梦到了什么？”

“不！”猛的坐起身，洞睁的双眼一片漆黑。云歌狠狠的揪着领口，可彻骨的寒意，还是使她忍不住的冷颤。

绝望的无声嘶吼，目光与至亲的双眼对视，他们冲她笑，那般无所谓或者欣慰的样子，她却笑不出来，怎么都笑不出来。下一刻，血流成河，冻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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